今天是池乔的生日——理论上的。

    池乔背着那把Fender站在街头,看着刺眼的红绿灯闪了一轮又一轮,夜间巴士早就带他离开了只是光看橱窗就令人望而生畏的市区,但最终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去街边买上一个巴掌大的蛋糕为自己庆生。

    城郊的低层与这个繁华的大都市显得格格不入。这里破旧但却并不荒凉,老楼的隔音效果出奇地差,酩酊烂醉的酒鬼,胡搅蛮缠的泼妇和望子成龙的父母,叫骂声嘈杂地糅杂在一起,混乱不堪。似乎完全不用害怕不远处墓地鬼魂的作怪,这大概也算是因祸得福。

    三楼的灯隐约地亮着,身影因为窗帘的半遮不掩显得扭曲。

    谁在那儿?

    片刻的不安之后是无理取闹的奇怪和嘲笑——真是个不长眼的小偷,挑了户最落魄的人家来闯空门。

    池乔从路边挑出一个不沾呕吐物的空酒瓶。

    灯的开关在池乔房子的对面,整个楼层唯一的光来自已经拨好110的手机界面。

    池乔开门的时候动作很轻,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了“咯啦咯啦”的响声。

    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。

    “我草你妈!”啤酒瓶向那个人的头上砸去,瓶颈处的残酒滴落在地上。那人发出一声闷哼,先一步抓住池乔的手腕,却还是跌坐到了鞋柜上。